狗血成河

文如其名

【澄曦】枕中记(上)



又名《时空逆旅之拥抱每一个脆弱的你》


蓝大得到一个奇异的玉枕,可以在梦中穿越过去,于是回到每一个澄澄孤单无助的时刻,去给他一个爱的抱抱


狗血与激情的产物,多有不合逻辑之处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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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一)


“你是怎么回事?”江澄拧着眉,神色与语气皆是不善,手下动作却轻柔的很,“怎么跟金凌那臭小子一样,不让人省心!”

 

蓝曦臣嘴角含笑,安安静静地听江澄训话,看他在掌心倒了一点药酒,两只手搓热了,慢慢擦在自己扭伤的脚踝上。

 

江澄独自说了一会儿,不见应声,便抬起头来,瞧见他那副微笑面孔,不禁手下重重一按,“又是这副无所谓的模样,不知道痛是不是?!”

 

蓝曦臣倒抽一口气,连连讨饶,“不敢了不敢了,江宗主饶命。”

 

江澄冷哼一声,继续揉按,蓝曦臣白皙的脚踝处一片红肿,还有些已微微结痂的擦伤痕迹,药酒的气息萦绕鼻息,他半闭着眼,被熏得昏昏欲睡。

 

江澄小心地避开伤口,温热指腹上的薄茧来回磨擦着蓝曦臣细腻的肌肤,轻微的痛感里还有丝入骨的熨帖,他舒服地喟叹了一声,低声道:“晚吟,我此次在漆吴山,寻得一块儿天心玉髓,个头儿大的很。”

 

江澄专注着手下动作,皱眉道:“就为了块玉髓,便值得你冒这样大的险,独自去荒山野岭、妖兽老巢?”

 

“天心玉髓吸取日月精华而生,乃是上等灵玉,非寻常玉石可比,我已命人将它拿去雕作玉枕,可有舒缓安神之效。”蓝曦臣倚靠榻上,周身放松,倦意便上袭而来,顿了顿,又继续道:“云梦那边夏季闷热,你又总被繁事纷扰心神,睡不好觉——”

 

江澄手下一顿,不待他说完,便转过身来,“是要送我的?”

 

蓝曦臣轻轻一笑,似是略赧,垂眸道:“还有几日便是你的生辰。”

 

江澄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,倾身上前,压在他身上,唇舌相交间,只将一腔热意付诸了行动之中。

 

(二)

 

玉枕很快便被雕好送了来,就着玉髓原本的形状,制成了云头式,两端分别刻了荷塘夏景与玉兰春色。蓝家的匠人虽无什么新奇创意,手艺却极是精巧,连玉兰花瓣儿上凝着的几滴晨露都细致入微地雕了出来,可谓栩栩如生。枕身并无什么纹饰,天青玉色之上,只横贯着一道天然的赤色胭脂痕,如同晚霞铺照着千峰翠色,蓝曦臣捧着左看右看,只觉得怎么看怎么喜欢。

 

江澄晚膳后便被蓝启仁叫去议事,他独自呆在房中养伤,正是百无聊赖,便将玉枕置于颈下,先试个新鲜。云深不知处被深山怀抱,终年不受酷暑之苦,他用惯了柔软的枕囊,一时只觉得硬邦邦的,一股沁骨的凉意自肌肤缓缓沁入心间,神志竟也随着渐渐飘远……

 

他这一觉睡的极沉,再醒来时已是第二日的清晨,江澄正坐在床边看他,见他醒了,不禁笑道:“送给我的生辰礼,你自己倒先用上了。”

 

蓝曦臣却怔怔地,好半天才回过神来,慢慢坐起身。江澄见他如此,立刻关切道:“怎么了?哪里又不舒服了?”说着便捉过他手腕探脉,凝神片刻,试得一切安好,方释然道:“是不是做噩梦了?”

 

他的确是做了梦,却不是什么噩梦,蓝曦臣抬手揉了揉眉心,那梦中的感觉太过真实,让他一时有些恍惚,顿了好半晌才摇摇头,冲江澄笑了一笑。

 

只是自这日起,他便不时抱着玉枕摆弄,说是送给江澄的,自己却每日都要枕。江澄觉得奇怪又好笑,问了几次,蓝曦臣只答伤处疼痛,夜里睡不好,贪爱这玉枕的安神之效。江澄不疑有他,只越发上心地每日为他换药揉伤,又命莲花坞里最好的郎中亲自过来诊治。

 

这日江澄自藏书阁中回来,便见蓝曦臣已拥被入睡,这些天里他总是睡的格外早,待凝眸细看,又见他手中还抱着一方小匣。江澄伸手去拿,蓝曦臣却握地紧紧的,自梦中嘤咛了一声,就是不肯放手。

 

江澄疑惑更甚,慢慢掀了一点盖子去瞧,当下却差点笑出声来——向来风光霁月、沉稳不惊的泽芜君,竟是在梦中还要怀抱一匣梅花糕。

 

他几时见过爱人这般孩子气的模样,忍不住在蓝曦臣唇上啄了几下,也除了外衣,将人满满地抱在怀里,一同入梦去了。

 

(三)

 

云梦的夏季总来的特别早,莲花坞仗着临湖而建,夜里还能有几丝带着水气的凉意。窗外莲叶田田,被风卷起哗哗的轻响,蛩鸣细细,静夜之中也格外清晰。

 

江澄一个人躺在床上,似乎在等待着什么。他躺地直挺挺的,连身也不敢翻,只因稍微一动,周身各处的酸痛便无孔不入地直往骨头缝里钻。

 

十岁的孩子,哪里又知道累呢,跑跑跳跳,睡一觉便又是生龙活虎。但他白日里练功,却是真的太苦了,师兄弟们练四个时辰,他便硬生生地练上六个时辰,旁人拉弓百次,他也要数倍加之。

 

外人只道江氏的小公子最是骄矜傲气,却不知他也最是勤勉自励,吃得起苦。

 

更鼓响过两声时,门扇轻轻一动,江澄顾不得身上酸痛,咕噜一下爬起身来,见了来人,面上立刻浮出笑意,双眼在暗夜中闪动着荧亮的光彩。

 

门口处立着一名身着轻薄白衣的男子,双目含笑,怀中还抱着一只小巧木匣,正是蓝曦臣。

 

他走到江澄床边,柔和道:“阿澄,看我带了什么给你。”

 

小江澄期待地伸长了脖子去瞧,见他取出几枚精致的梅花糕,抿了抿嘴,轻声道:“谢谢。”

 

蓝曦臣瞧他并无什么兴奋神色,甚至还有点一闪而过的失望之意,忙道:“这是姑苏特有的糕点,里面有新鲜的梅花瓣儿,你尝尝看。”

 

小江澄依言拈起一块儿,矜持地咬了一小口,“爹爹之前自姑苏带回来过。”

 

蓝曦臣一怔,微笑着逗他道:“忘了我们阿澄是千金万贵的小公子,什么糕点不曾见过。”

 

江澄略皱了皱眉,似乎有点不快,低声道:“没什么金贵的。”顿了顿,又撇过头去,“只要你来就好,我就很高兴。”

 

前些天里,他为了与魏婴一争高低,较着劲儿地逼自己,练功时受了伤,正是身上也痛、心里也气的难过时候,忽而夜里一位白衣的大哥哥从天而降到他的床边。那人不知来处、不明去处,实在可疑的很,江澄自幼便最是警敏,但却不知为何,对他非但没半点敌意,反而有种说不出的亲近之感。

 

似乎在哪里见过,甚至相熟甚久,但却又的的确确,是不曾认识的。

 

蓝曦臣见他那略微别扭的模样,不禁想起他们初在一起时,江澄每说一句温情的话语,都要僵起身子皱着眉,从脖颈一直红到耳垂。

 

他心中柔软,陪着小江澄吃完一块梅花糕,给他倒了杯凉茶漱口,又伸手去替他弹衣襟上撒落的末子。

 

江澄乖乖坐着,忽而低声道:“今天,我又输了。”他面上没什么表情,眼中却忽而黯淡下来,“我真的已经很努力,但还是比不过他……比不过魏婴。”

 

蓝曦臣手下一滞,转而去握住了他的手。小小少年的手掌,尚未完全长成,骨骼柔软,肌肤细腻,指腹却已有了突出的茧。

 

“为什么一定要跟别人比呢?阿澄已经做的很好了。”

 

江澄抬起头,定定望着蓝曦臣的双眸,面前的人长得好看,这在他们所见的第一面起便于心中惊叹过了,但他的眼睛,却叫人每一次看,都有每一次新的悸动,仿若远山之中的深潭,映着秋日午后的阳光,清澈,而又温暖。

 

“还不够好,还可以更好,我如果赢过了他,”江澄咬了咬唇,似乎犹豫着能否将心底的那点脆弱与倔强示之于人,“如果我能是最好的那个,阿娘便会高兴,阿爹……也会更喜欢我,他们也不会吵架——”

 

蓝曦臣伸出双臂,将他越说越低的未尽话语尽数揽入了怀抱之中。

 

“阿澄已经很好了,”他揉了揉小少年的发顶,语气认真而温柔,“至少在我心里,阿澄是最好的。”

 

江澄的脸贴在他的胸前,鼻息间有淡淡的清冷檀香,耳边是沉稳的、有力的心跳,蓝曦臣身上的热度隔着轻衫慢慢透了出来,一时竟让他眼眶发热。

 

从没有一个人对他说过,阿澄是最好的。

 

他吸吸鼻子,轻轻嗫喏道:“你能不能……再说一遍。”

 

蓝曦臣忍不住一笑,心中却又酸又软,“阿澄以后或许会遇到很多事,离开很多人,但是,无论什么风雨艰辛都打不倒阿澄,因为阿澄又坚强又勇敢,因为,阿澄是最好的。”

 

夏夜漫漫,他就这样拥着小小的江澄,一遍遍不厌其烦地说着:“阿澄是最好的。”

 

江澄被他的气息与轻语包裹着,只觉得心中从未有过的胀热满足,似乎连身上的伤痛也被治愈了。他慢慢合上双眼,又伸手紧紧抓住蓝曦臣的衣角,才终于在无边的疲惫与安心之中,渐渐睡去。

 

 

【无聊小剧场】

蓝曦臣:阿湛今天能自己用筷子了呢,真的好厉害!

             阿湛可以自己系抹额了,阿湛太棒了!

             阿湛学琴学的这样快,我们阿湛最聪明!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……

江澄:……从小有人夸的孩子还真让人羡慕呢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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