狗血成河

文如其名

【澄曦】枕中记(中)



又名《时空逆旅之拥抱每一个脆弱的你》


蓝大得到一个奇异的玉枕,可以在梦中穿越过去,于是回到每一个澄澄孤单无助的时刻,去给他一个爱的抱抱


狗血与激情的产物,多有不合逻辑之处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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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四)

切开肌肤的痛只有一瞬间,接着便是无穷无尽、彻入骨髓的冷,寒风灌满了整个胸膛,四肢仿若被冻僵了般,动也不能动。

 

江澄压抑着呼吸,安静地不出一声,生怕惹恼了正在为他重塑金丹的那位世外散人。女子微凉的手指在他身上抚过,许久,终于停下了动作。

 

“前辈,”他小心翼翼地开口,头脑的晕眩使他昏昏欲睡,只有蜷缩起唯一能动的手指,以甲尖狠狠掐入掌心,方能借着那点疼痛强打起精神,“抱山前辈,我的金丹,是否还可重塑完好?”

 

四周静了半晌,才响起一个冷冷的声音:“看你造化。”

 

江澄张了张口,似是欲再说些什么,终于抵不过麻药之效,昏昏睡了过去。

 

这一睡不知有多久,再醒来时身边寂然无声,他眼上蒙着布条,不知此刻是黑夜白天,只有默默躺着,等待周身的直觉慢慢恢复。

 

忽而身边动了一动,手上一紧,江澄才惊觉有人在他身侧,正握着他的手。

 

“晚吟,”那人柔声,声音里带着疼惜之意,“你醒了,可还疼么?”

 

“是你。”江澄哑声道。

 

蓝曦臣应了一声,将他冰凉的手攥紧了,贴在自己胸口上。

 

江澄对这样亲昵的举动似乎并无排斥,虽然自己并不知道此人到底是谁,但这些年里,他总会在自己最脆弱、难过,几乎要撑不下去时出现。

 

他记得他对自己说过的每一句话,却奇怪的,总是难以记住他的面容与声线,如同一场大梦。这种感觉他难以说清,仿佛是融于骨血之中的亲密与信任,是嵌进心头里的暖意与温存,却又隔着一层挥不开的薄纱,让他触不到,抓不住,喊不出那个呼之欲出的名字。

 

后来江澄索性不再去找,也不再去想,只在他每次来到自己身边时,坦然地沉溺在那温柔而又令人安心的怀抱里,汲取让自己支持下去的、直面苦难的力量。

 

蓝曦臣见他久久不语,伸手轻轻覆上他蒙于双眼的布条,涩声道:“都会过去的。”

 

江澄嗅着他衣袖间清淡的檀香,猝不及防地,落下一滴泪来。

 

这些天来,他一个人呆在这陌生之地,躺在无边的冷寂之中,眼睛看不见,也没有人陪他,没有人告诉他,他的金丹能否重塑完好,修为能否恢复如初,他几时可以离开,几时可以重新御剑挥鞭,去报血海深仇。

 

清醒的时候,他被蒙住的双眼前总是一片血红,那是他父母的血、师兄弟的血、莲花坞千百条人命的血,也是他自己的血。他多怕自己从此沦为一个废人,一辈子生生活在啮骨的仇恨中,却只能咬着牙、红着眼,而无力手刃仇敌。他怕姐姐在眉山也遭到温氏毒手,怕魏婴一人在山下遭遇不测,怕不知哪一个瞬间,抱山散人便发现他并不是藏色之子,而将自己驱之门外。

 

无边的恐惧与惶然盖过了身体的伤痛,无时无刻不折磨着他。他以为自己可以咬紧牙关,任凭胸中那一团熊熊的仇恨支撑着。

 

但此刻,那被他重重包裹起来的心口,忽而裂开了一道缝儿。

 

蓝曦臣俯下身,用一个略显别扭的姿势再次抱住他,小心翼翼地不去碰到仍在渗血的伤口与新鲜的戒鞭痕。

 

“全没了,再也见不到了,”江澄声音凄厉而虚弱,仿佛有无尽的悲伤哽在喉头,让他顿了好一会儿,才断断道:“我的爹娘,我再也看不到了,阿娘身上,那么多血洞,我数了,有十一处,连脸上都是血,她明明最爱干净、最爱漂亮……阿爹,我也看见了,他还睁着眼睛,胸口上插了一把剑……”

 

“别说了!”蓝曦臣蓦地打断他,紧紧按住江澄的后颈,让他的头抵在自己肩上,努力平复着颤抖的声音,低声道:“都过去了,没事了,都会过去的。”

 

“下个月,是阿爹的生辰,阿娘无论平时怎样,这一天总是高高兴兴的,阿姐也要回来了,我们一家人可以在一起,”江澄却置若未闻,依旧絮絮道:“这是不是一个梦,你说这是不是只是个梦,不是真的,不是真的!”

 

蓝曦臣无法回应他,只能更紧地抱住他,任泪水落在江澄的耳边,口中不断喃喃地唤道:“晚吟,晚吟,晚吟……”

 

他向来自诩善言善辩,此刻却在这一塌糊涂的泪水中,无法多说出一个字,翻来复去地,也只有一句“晚吟别怕,都会过去的。”

 

山风飒飒,自年久失修的门窗缝隙中吹袭而来,蓝曦臣的体温是寒夜中唯一的温暖,满满地环绕在江澄身边。

 

他在这个似乎永远不会消失的怀抱中渐渐平静下来,又慢慢陷入昏沉之中,半梦半醒间,江澄听见身边人在耳畔轻轻低语。

 

“你会再站起来,会亲手报了仇,会把一切被人夺走的重新夺回来,什么都打不垮你,晚吟,我的晚吟,一切都会过去的……我等着你……”

 

(五)

 

江澄近来有点担心,他总觉得蓝曦臣哪里不对劲儿,常常抱着一个枕头发呆不说,面对自己时,还会露出满是爱悯与怜惜的眼神,看得他头皮发麻。

 

“曦臣,”他握住蓝曦臣的手,试探道:“你是不是有何心事?别一个人闷在心里,说给我听好不好?”

 

蓝曦臣抬眸望着他,他的爱人,一袭紫电、一柄三毒叱咤仙界,独力撑起江氏雄踞一方,似乎从来都是傲然坚韧、无所畏忌。

 

他虽然知道江家的过往,却从没有想过,那时候的江澄,是怎样的无助、孤单与脆弱。如此想着,蓝曦臣不禁心中又涌起一股酸楚。

 

江澄见他默然不语,正是纳罕,忽而见蓝曦臣竟兀自红了眼眶,心中一惊,忙将人拥入怀中,慌道:“到底是怎么了?有什么事你快说!”

 

蓝曦臣在他宽厚的怀抱中偎了一会儿,方低声道:“没什么,昨日看了几册话本,被其中人物故事所感罢了。”

 

这个理由实在是牵强,堂堂泽芜君又不是情窦初开的少女,怎会看了册话本就失神至此,江澄自然也是不信的,他猛然伸手捉住蓝曦臣手腕,自己凝神探了半晌,未见异常,仍不放心道:“你说实话,是不是这次受伤留下什么遗患?可是灵力与金丹出了岔子?”

 

蓝曦臣见他如临大敌的紧张模样,忍不住伸出手去抚了抚他的皱起的眉头,柔声道:“你自己也试过脉了,还不相信?”

 

江澄又追问了几遍,蓝曦臣耐心得很,亦一遍遍保证过了,两人才终于将此事过去。

 

不过在这之后,江澄依旧觉得蓝曦臣对他的态度有所不同的,简单地说,是更温柔了。

 

泽芜君待人接物素来便是春风和煦,对他更有旁人难见的柔情似水,如今更上加更……

 

三毒圣手甜蜜而苦恼地想,自己怕是总有一天会溺死在这温柔乡中吧。

 

 

【无聊小剧场】

江澄:曦臣最近总是盯着我看,眼神怪怪的,他该不会是……想反攻吧?

魏无羡:师弟你可得小心点,蓝家人力气可都大的很!

江澄:那又如何,我三毒圣手是吃素的么!

魏无羡:好好好,你有这个自信就好。

江澄:可他那天还突然哭了,我是不是该……让他一 次……

魏无羡(忽然泪目):你对大哥是真爱啊,怎么蓝湛没这觉悟……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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血拼之前先来洒一桶狗血,大家周末愉快❤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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